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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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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寒冷的水域,某個小島。

陡峭的石壁直聳雲天,如雷的驚濤拍擊著江岸,激起的浪花好似卷起千萬堆白雪。這裏終年不變的惡劣氣候影響了能見度,但若有巫師(這裏被下了麻瓜驅逐咒)站在海岸上往那邊看,還是可以模糊看到小島上建築物的輪廓。那就是巫師們最不願踏足的地方——阿茲卡班,巫師的監獄。

阿茲卡班的空氣陰冷、潮濕而骯臟。一些破布一樣的怪物飄蕩在阿茲卡班內,它們披著一件鬥篷,像水裏泡爛了一樣,有著結痂的手掌,全身跟腐爛了一樣。它們的兜帽下發出的正常動物的聲帶不能發出的聲響,那聲音就像是陰風在嗚嗚的哭泣。

這是攝魂怪,阿茲卡班的看守。它們以人類一切光明美好的情感為食,它們所到之處只剩下無邊的絕望。現在那些沒有靈魂的惡魔正穿過牢房的欄桿進去裏面吸食著被囚於此地的罪犯的感情。身陷縲紲、被奪取魔杖的巫師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像砧板上的魚一樣聽憑宰割。

“啊——”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阿茲卡班裏哀鴻一片。那些以殘忍和反人道為罪被他們的同類關在此地的巫師絕望地看著那腐屍一樣的生物飄過來,做著徒勞的掙紮。

在攝魂怪的狂歡進食中,阿茲卡班最裏面的那間牢房有意無意地給忽略了。一眼望去,那間囚房裏好像沒有人,細看了才發現破舊的草席上躺著一只大黑狗。聽著囚犯的慘叫聲,大黑狗極其人性化地撓了撓耳朵,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牢房囚禁著的男人。

對面的男人的樣子比大黑狗淒慘多得多,枯幹的毫無光澤的長金發,蒼白的尖臉,眼睛下方兩個重重的發暗的眼袋,一點也沒有馬爾福當家家主——傲慢自大、自以為是看不起人、相當欠揍——的典型氣質。

一只攝魂怪正在吸食著他的情感,腐屍一樣的手搭在男人肩上。不知道是不是阿尼瑪格斯的特殊效果,大黑狗可以看到,有一些微弱的、白色的棉絮一樣的東西被攝魂怪從男人頭裏“吸”出來。不過這不是他關心的,他關心的是被男人的身形遮擋住的,另一只手臂。刻有黑魔印記的,本作為食死徒的榮耀卻在現在變成恥辱的左臂!

小天狼星十分清楚地記得,四天前的那個晚上,他突然聽到對面囚房的男子一聲痛呼。他擡頭一看,猝不及防,他看清了:男子左臂上那個本來應該黯淡下去的標記發著灼灼的紅色的光,像是一團燃燒的扭動著的火蛇!

雖然在那以後他沒有再找到機會觀察到那個印記,但他幾乎可以肯定,“You-Know-Who”回來了!那個殺了詹姆、莉莉以及他那才一歲的教子哈利的劊子手!仿佛一片混沌中突然劈下來一道光,本打算在這監獄中渾渾噩噩地度過餘生以贖罪的小天狼星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

沈睡的雄獅重振雄風,看似懶惰的等待著,卻沒誰會忽略掉他眼中的精光。他等待著,伺機而動,誓要殺了咬死他親朋的毒蛇,以雪前恥。

小天狼星不會知道,此時他看不見的,盧修斯·馬爾福的左臂上,黑魔印記已經變成了紅色,燃燒般的疼痛。上一次召喚是四天前,那次不小心被那個布萊克家的逆子發現了。兩年來闊別的召喚。他賭對了!就算被召喚的痛楚如此強烈,盧修斯現在的心情也算得上是愉悅。

他被困在阿茲卡班,不能出去,但會有別的同僚去的。到達那位大人身邊,為之奉上生命和靈魂。他知道對面那只看不清形勢的黑狗還打算拼個你死我活。但他一點都不在意。

那頭格蘭芬多的蠢獅子沒看清那不是普通的長著尖牙的毒蛇,而是被所有蛇類膜拜的神祗。

流亡在外的有十個食死徒。十個在Lord Voldemort失勢當天就被納吉尼借魂器之便召喚過來的忠誠和實力都有保障的食死徒。這天,他們左臂上偽裝的魔咒失效,暗淡許久的黑魔印記再次發亮、發燙。所有人欣喜若狂,急忙回應著他們主人的召喚。

召喚的目的地是那位大人的府邸——Lord Voldemort莊園。貝拉特裏克斯全無掩飾她的焦慮和歡喜,見到比她早到的小巴蒂·克勞奇,口氣不善地問道:“Lord呢?”

"There."一個冷冷的男音代替了小巴蒂作答。在場的人都紛紛擡起頭來。Lord Voldemort伏在二樓的護欄上,從容地俯視著下面的食死徒,一雙紅眼睛熠熠生輝。“我親愛的朋友們,好久不見。”黑玉般的頭發,象牙似的肌膚,大不列顛式的英俊五官,不再恐怖卻仍然讓人敬畏。

"Lord?!"貝拉特裏克斯目瞪口呆。

安東尼·多洛霍夫則是脫口而出:"Tom?"

Voldemort語調依然從容,笑容裏卻沒有任何溫度。“安東尼,我記得我說過,我早已舍棄了這個名字以及它冠上的姓氏。”

多洛霍夫覺得口舌發幹。"Yes,my Lord."

Lord Voldemort走下階梯。“我的朋友們,你們的表現是在告訴我,當我不再以那副撒旦般的恐怖容顏現身,你們就不認識你們效忠的君主了嗎?”

“不......”多洛霍夫想爭辯幾句,卻發覺那只是無謂的爭辯,訕訕地住了嘴。

“這兩年做過什麽,一一匯報給我。”Voldemort一如既往地下達命令,“巴蒂,你先說。”

“是。”

克勞奇的匯報有條不紊,簡明概要,也基本符合納吉尼告訴他的事實。Voldemort一直聆聽著,沒插嘴,等克勞奇匯報完畢才發表了一兩句評論。下一個是多洛霍夫。一個個食死徒畢恭畢敬地匯報,也不是沒有人想誇大自己的功勞,但在穆爾塞伯誇大其詞立馬被Voldemort指了出來後就再也沒有人敢這樣幹了。

在每個下屬匯報了自己的工作後,Voldemort都會給出意見,只有寥寥幾句,但是一針見血,中肯而犀利。本來有些浮動的人心重新被Voldemort徹底鎮壓下去。無論世事怎樣變遷,外表如何變化,Lord Voldemort始終都是斯萊特林唯一可以仰仗的,王。

“巴蒂?”Lord Voldemort淡淡開口。

“是。”克勞奇條件反射性地回答了。

“我會進魔法部。作為現任魔法部長的你,把我安□□去沒問題吧?”不需要異議的問題。

小克勞奇以及現場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吃了一驚。克勞奇小心翼翼地問:“......不知道Lord您打算以什麽身份進入魔法部?”

“假名。”Lord Voldemort淡淡的說,接著舉起魔杖在空中潦草的畫了幾筆,“就用這個吧——利亞姆·烏洛波羅斯·維吉爾(Liam Ouroboros Vergil)”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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